近年来，国家大力发展新经济新业态，平台经济、直播带货等新业态新模式涌现出来。然而，新鲜事物必然带来新的监管问题，比如本案中网红直播涉黄情况，被告人刘某为谋取非法利益，指导自己妻子被告人王某利用网络直播平台进行涉黄直播，以此获得观看者的打赏礼物，并将付费观众导流至P软件上，发送淫秽视频和照片给对方，累计获利人民币七万余元。
直播亦非法外之地，依法认定被告人刘某为教唆犯，严厉打击新型网络犯罪，共筑文明清朗的网络空间。
基本案情
被告人刘某为获取非法收益，于2020年4月介绍并指导其妻子被告人王某在一个直播平台内进行涉黄直播。被告人王某在直播中让观看的网友为其打赏平台的虚拟礼物，网友就可以看到王某涉黄直播内容，王某会根据打赏数额做不同的直播，一次性打赏达到既定数额后网友可在即时通讯软件上加王某为好友，王某会发送其个人或其他人的不雅视频或图片。为在直播平台内获取更多收益，刘某通过微信等软件与王某联系，对其直播内容进行指导。
经查，王某在直播平台累计提现人民币七万余元，该笔获利用于王某、刘某二人日常开销。
检察机关履职尽责
1.依法批准逮捕，引导继续侦查
经调查发现，小华的遭遇属于最高人民检察院《人民检察院开展国家司法救助工作细则》中“刑事案件被害人受到犯罪侵害致人身伤害，急需救治，无力承担医疗救治费用”的情形，符合申请司法救助条件，应当予以救助。公安机关以王某、刘某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向深圳市光明区人民检察院提请批准逮捕。承办检察官依法审查后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刘某下载某直播APP后让妻子王某在该平台上进行涉黄直播，并引导王某通过改变直播姿势、引流至P软件上发涉黄视频等方式吸引更多观众打赏，以此获取更高的收益。
虽然刘某不承认有指导王某的行为，且表示对王某的涉黄直播不知情，但有王某供述和聊天记录予以证实，足以认定刘某犯罪事实，虽然具体的犯罪数额有待进一步核实，为了保证案件的妥善处理，承办检察官结合本案的社会危险性情况，以王某、刘某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批准逮捕，并引导公安机关继续侦查夯实证据。
2.严格审查犯罪作用，依法认定主从犯
公安机关于2020年10月10日以王某、刘某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向检察机关移送审查起诉。法院开庭审理时，刘某的辩护人称直播中只有王某，刘某只是提供帮助，应当认定为从犯。
检察机关认为，刘某在妻子王某未知涉黄直播的情况下，介绍并下载某直播APP供王某进行涉黄直播，此为教唆行为，两人为夫妻关系，直播地点就在两人共同居住的房间内，王某在直播过程中，刘某在一旁指导。两人具有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的共谋，互相协作，合理分工，共同实施，两人作用相当，刘某不应认定为从犯。
3.巧妙反驳辩护意见，精准指控犯罪数额
庭审中，刘某的辩护人称，刘某通过用母亲雷某的支付宝账号和自己的微信账户给王某充值2-3万元，在计算获利金额时应当予以扣除。检察机关在审查证据后不认可辩护人的观点，理由如下：第一，二人在侦查阶段未提及此情况，在审查起诉阶段才由刘某提出，而刘某对支付宝和微信流水作辨认后经统计的数额与两三万元相差较大；第二，王某在补充侦查阶段称，刘某每月有打赏自己一两千左右，根据双方微信聊天记录，王某向刘某转账无一次显示与充值有关；第三，刘某称自己打赏的同时，需要返现给直播平台，王某却称直播平台没有要求提现部分必须返现，二人所言再次冲突。
因此，检察机关认定两人通过传播淫秽物品谋取非法利益七万余元。
处理结果
2021年10月29日，深圳市光明区人民法院作出判决，采纳检察机关指控的事实、罪名及量刑建议，认为刘某的辩护以意见不成立，以王某、刘某涉嫌传播淫秽物品牟利罪，判处王某有期徒刑三年，并处罚金人民币五千元，判处刘某有期徒刑三年两个月，并处罚金五千元。判决宣告后，王某、刘某未提出上诉，该判决已生效。
检察官说法
（一）网络涉黄直播中，多人配合完成视频直播，应当结合具体作用，准确认定主从犯。从司法实践中看，网络色情直播案中，出现在视频画面中的多为女性，但不乏男性在幕后指导的案例，亦有男性也出现在视频画面中，辅助配合演出的案例。
此时，应当结合个案分析，将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或者起辅助作用的犯罪分子，认定为从犯。如果是在直播中，仅仅提供道具支持，或者辅助拍摄录音的人员，应该认定为从犯；如果是参与直播，互相配合演出，或者教唆引导女性表演，其作用不亚于女性，应当认定为主犯。如本案中的刘某，虽未配合演出，但王某是在其指导下进行涉黄直播，王某的行为是刘某主观意志的外在表现载体，依法就应当认定为主犯。
（二）直播不是法外之地，严厉打击网络直播犯罪，通过检察机关能动履职，引导直播平台健康发展。近年来，国家大力发展新经济新业态，平台经济、直播带货等新业态新模式涌现出来，在助力疫情防控，保障人民生活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
然而，新鲜事物必然带来新的监管问题，比如直播平台的偷税漏税情况，和本案中涉黄直播等情况。通过互联网直播，制作和传播淫秽物品和牟利都更加便利，传播和影响的范围也愈加广泛。同时，调查取证方面更加方便，无论是网络直播还是传统淫秽视频传播，数据都会在相应的平台公司储存，证据较容易保存。
因此，检察机关应联合公安机关打击新型网络犯罪，同时指导其更规范合理地调查取证，形成营造风清气正的网络环境的合力。
法律小贴士
